一
每次读到沙勿略和利玛窦的史迹,都让我们感受到天主的安排是何等的奇妙:沙勿略去世和利玛窦诞生是同一年,一位伟人的离世,另一位伟人诞生。当我们看到利玛窦的福传成果时,不要忘了沙勿略的辛勤撒种,这也是我们为何每次讲利玛窦时,必先提及沙勿略的缘故。
沙勿略在印度、日本和中国开辟了福传园地,利玛窦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之后,约有500位耶稣会传教士步武利玛窦的芳踪,前仆后继、薪火相传,成功地使福音在中华大地上扎根和发展。
天主的化工就是这么奇妙!撒种的是撒种的,浇花的是浇花的,收割却是天主的作为。愿我们善用天主赏赐的才华,竭力服务“主的葡萄园”。
二
由沙勿略叩响的向中国福传的大门,经罗明坚和利玛窦二位神父不懈地努力,终于成功地将福音传入中土——肇庆。
但这一过程并不容乐观,那时利玛窦和罗明坚不仅要刻苦学习中文和儒家的经典,还要学会如何与官府打交道,更要面对佛教的排斥,普罗大众的不理解,以及如何使福音在中华大地生根和发展,他们经历的苦难和遭遇,实非言语可以形容。
自1583年9月10日抵达肇庆,直至1595年4月首次北上,利玛窦用了12年的时间做准备。这让我们想到,为传福音首先要装备我们自己,要以祈祷开始,继之以学习教理、教史、圣经、灵修等课程装备自己。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偏于一隅;除了全力以赴地传福音,其余的都应交托给天主,因为天主在成就任何事情上,都有自己的特殊时刻。
因此,我们应亦步亦趋地效法利玛窦、罗明坚及早期传教士们的百折不回、不知疲倦地福传精神,使我们在不同的处境中,勇敢地为基督作福音的见证;不哗众取宠,不追求自己的成功和荣耀,一心追求天主的荣耀。
祈求天主圣神引领我们每个基督徒都走在福传的道路上!
三
作为中国教会的开拓者和先驱者的利玛窦神父,在中国福传时进行了艰难的跋涉和不断地探索,随着对中国社会和宗教的实际情况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后,利玛窦明智而果断地对在华的传教策略进行了调适——即由僧服到儒服的改变,这既是福传策略的改变,也更是对自己的传教士身份的高度认同。此后,利神父在福传事业取得了一系列的重大成就,在中国各地开辟了许多传教中心。
对今天的中国教会而言,我们可以从中汲取哪些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呢?身为教会的牧者,我们应该不断地探索适合在中国福传的方法,努力加强作为天主的器皿——圣职人员的身份认同,时常以保禄宗徒的名言:“我若不传福音就有祸了”来激励自己。
让每位基督徒学习利玛窦神父的福传精神,在华夏大地上勇敢传扬基督的圣名,使更多同胞皈依基督,获得永恒生命的福祉。
四
中国的文人和官员们之所以赏识利玛窦神父,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利玛窦通晓西方科学。利神父讲授的是他们闻所未闻的科学知识,这不仅增长了他们的见识,同时,打开了中国人认识世界的一扇门。利玛窦科学传教的方法,极大地提高了传教士在中国的声誉,为福音在中国的传播和扎根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利玛窦的科学传教对今天中国教会的福传有什么现实意义呢?我们该如何学习利神父的科学传教呢?诚然,我们没有利神父那样丰富而精湛的科学知识,但我们可以努力学习各方面的知识装备自己。
首先,我们应熟读圣经,用天主圣言圣化自己的生命;同时,也应该深入研读中国传统文化典籍,学习利玛窦用中国人熟悉的典籍给中国人传福音的方法;如果可能,应掌握一门外语,通过外语了解世界,了解普世教会和教宗的动态,与教宗保持高度共融。
愿我们能扎根于宗徒信仰的传承里,学习中国优良文化之传统,使利玛窦神父所奠立的中国天主教会不断地茁壮成长,在圣神的带领下结出丰硕的果实。
五
利玛窦在南京传教期间,之所以广交社会名流,舌战高僧三淮,不是为了显示自己博学多才、温文尔雅的高贵气质,以博取文人学士对他的仰慕和赞美,而是透过自然哲学和人性的伦理之光,引导人们认识天主的圣道。
梵二之后,教会鼓励基督徒要尝试与不同的文化和宗教进行坦诚地对话,本着追求真理的精神,在不同处境中活出福音的精神。
利玛窦神父追求真理的态度和精神,对于生活在今天的基督徒而言,依然有其现实意义。祈求天主赏赐我们无畏的精神和坚持真理的勇气。
愿天主降福我们,有一颗明达而智慧的头脑去理解天主的福音,有一颗不畏困难,积极传福音的精神。
六
“你只管信赖天主,祂必扶持你”(德2:6 )。利玛窦完全信赖主、依靠主,为教会服务,得到天主特别的助佑。
利神父按照教会的礼仪,呼求耶稣的圣名、洒圣水,驱逐了扰乱住宅平安的邪魔恶鬼。在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但靠主耶稣的圣名,无所不能,天主把人认为不洁净的宅院,变为日后利玛窦和其他耶稣会传教士们在南京传福音的大本营。由此可以看出,天主在每件事上都有其美妙的计划和安排。
相信天主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祂的美妙计划和安排,天主能成就超乎我们想象的事情。只有我们不敢想象的事情,没有天主成就不了的事情。
愿我们勤读圣经、多祈祷,虔诚地参与弥撒和教会各种礼仪,努力寻求和承行主的旨意,其余一切,天主自会照料。
七
俗语说:"打铁还得自身硬"。从利神父的传教事迹可以获益,利神父因其博学多识和平易近人的非凡魅力,赢得了不同阶层和不同人士的普遍尊重,他们从利神父身上看到了基督的博爱和人性的光辉,由是而皈依圣教。
利神父究竟用什么样的福传方法,取得了显著的成果呢?其实,利玛窦的传教方式并非高不可攀,而是贴近生活接近地气的。他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把欧洲国家的各种服务机构,教会的训导与教化介绍给中国人,使国人对信奉基督的欧洲国家有了较为全面的认识,并使他们对受基督宗教影响的社会模式产生好感,并心向往之。同时,利玛窦神父也积极地引导人们认识和尊敬教宗,这点特别值得我们今天的基督徒效法。
读利神父的传教历史,能帮助我们从中学到有益于今天福传的方法:装备自已、尊重他人,忠实地讲述以天主为中心的救恩历史,分享其它国家或地区的美好的信仰见证,有效地把福音传给身边的人。
感谢天主,赞美天主,愿寻求天主的人乐滿心中!
八
利玛窦和思想家李贽的交往是中国思想史和宗教史上的一段佳话。倘若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来看他们,也许不一定很贴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二人都是至真、至纯之人。作为晚明著名的思想家的李贽,以宣扬“童心说”著称于世,被一些思想保守人士批判为桀骜不驯,挑战儒家权威。然而,作为思想家的李贽却对利玛窦的学识和人品颇为敬重,曾三次与利玛窦会晤,并向利神父谦虚求教。我以为,利玛窦神父之所以能赢得李贽和许多文人学士的普遍尊重,并和他们建立真挚的友谊,不仅是因为利玛窦的渊博学识,也更在于利神父的卓尔不群的道德生活和令人敬仰的精神风范。
从利玛窦和李贽的相会、相谈、相识,到相互欣赏,再到李贽对天主教信仰的认同,充分地表明了在不同宗教和文化之间对话与交流的重要性。对话的基础,是建立在双方的彼此尊重、耐心聆听,也包含对彼此的学识、秉性和价值观的欣赏。他们二人的对话和交流,可谓开启了不同宗教和文明交流的先河。
历史像一面镜子,不断地折射着今天的现实。昔日,利玛窦和李贽通过对话和交流,以追求真理的态度,尤为值得我们今天的基督徒学习。我们也应在生活中尝试与不同宗教和文化背景的人士展开友好与开放的对话。但前提是,我们首先要装备自己,不仅是知识的积累,也更是圣德的修持。
同时,我们也应该从利玛窦与李贽的交往中学习如何交友,如何对待学术,如何在成就自身圣德之时,也给对方带来希望和光明。
九
利神父在中国的传教事业,可谓险象环生,跌宕起伏。在贪婪而又凶狠的太监马堂的百般刁难和蹂躏下,一切人为的努力都无济于事,对此,利神父并不失望和抱怨,而是每天在弥撒中恳求天主怜悯和保守中国教会的传教事业。在人看来已毫无任何希望的时候,天主却以其大能的手臂扭转了乾坤,神宗皇帝奇迹般地下达谕旨,召利神父入宫奉献贡品。
利神父历尽艰难进驻北京这一事件,给我们许多生命的启迪。我们在小至个人灵性生命的成长,大至福传事业的发展,都会遇到大大小小的挫折与考验,仅靠人的智慧是无法应付的,因此需要诚心祈祷,完全信赖天主的眷顾,把一切的困难,都交托给天主,相信祂自有奇妙的安排。
此外,利神父不惜以殉道来促使基督福音扎根中国大地,这种福传的勇气和献身的精神,值得我们今天的基督徒用一生的时间来学习。利神父在面对困难时锲而不舍的精神,将激励生活于现代世界的基督徒,在各种境遇中努力活出福音的精神,积极推进中国教会的福传事业。
十
俗语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利玛窦从来华到进京城共用了十七年时间,劈荆斩刺、开拓荒地、广撒种子,最终迎来了福音开花结果的希望。
一如初期教会,因君士坦丁大帝皈依基督,最终使教会成为罗马的国教,利玛窦最大的愿望是面见皇帝,皈依皇帝,并透过皇帝颁布自由传教的法令,以皈依整个中华民族。虽然,利玛窦的梦想未能实现,但所幸的是,他被神宗皇帝允许在北京宣武门建立教堂,发展教会团体。
利玛窦自定居北京后,结交了不少朝廷大臣、社会名流,其中被誉为教会三柱石的徐光启、杨廷筠和李之藻,为中国的传教事业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今天的基督徒不仅要学习利玛窦的传教精神,更要效法教会三大柱石的精神,竭力支持教会在中国的福传工作。
中国天主教传教之父——利玛窦神父,博学多识,圣德不凡。在北京传教时,他的文化适应与学术传教的策略已经成熟,并对后来的传教士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为能有效地促进福音扎根中华大地,他除了著书立说,弘扬圣教外,也致力于通过文字福传,积极推进教会本地化的进程。他所建立的中国天主教的神学观念和礼仪术语,传承至今,且仍广泛使用。
利神父为天主教在中国开辟的福传远景,促使明末清初天主教在华的发展和传播呈现出被后人津津乐道的“黄金时期”。
虽然,当下处于网络化时代,每日铺天盖地的信息几乎覆盖一切,让人目不暇接,但利玛窦神父所倡导和实践的文字福传的方针大略,至今仍有其现实的意义。
愿每位基督徒都能学习利神父文字福传的精神,为了福传而努力学习装备自己。我们不仅要透过文字进行福传,还可以用视频短片、语音配文字等有效地传递教会的健全道理,引导更多人认识基督,度福音化的生活。
十一
弥留之际的利玛窦神父,心中一定会浮现出和保禄宗徒同样的感慨:“这场好仗,我已打完。”(弟后4:7)。作为外邦人宗徒的保禄可谓利玛窦毕生效法的楷模;保禄要为一切人成为一切人,利玛窦要为中国人成为中国人。他爱中国人,说中国话,读中文书,写中文文章,出版中文书籍。利神父如此热爱中文,以至于在写回忆录时,竟然把自己的母语意大利语都快要忘记了。作为传教士的楷模,利神父深爱中国教会,为了促进教会的发展,他甚至认为:"促进天主教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为她牺牲性命"。
生活在当下的基督信徒,我们能从利玛窦的生命中学到什么样的教导呢?我们是否愿意为了天主教在中国的发展而奉献自己的时间、精力和财物呢?我们是否愿意牺牲自己的私心、私利,全心全意为教会的福传而努力呢?愿我们能宣讲自己所信仰的,实践自己所宣讲的。
希望利神父为中国教会的福传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能点燃每位中国教会成员福传的热火,并以积极的热忱和无怨无悔的精神投身于中国教会的福传事业!
十二
利玛窦神父的灵修是通过多方面呈现出来的。利神父去世后,中国教会团体内已经有很多人称他为圣人。其中,不仅有教友称他为圣人,有他的官员朋友们,也有和他在一起朝夕生活的神父们,甚至那些视利神父为对头的佛教人士,也敬佩他的道德和学问,甚至称他是圣人。
2001年10月25日,利神父进北京400年的纪念会上,教宗若望保禄二世于罗马宗座额我略大学关于“利玛窦进京四百周年纪念”的研讨会开幕词上,对利玛窦做了高度的评价和肯定:“作为先驱者,利玛窦是历史和文化上的一个枢纽,他把中国和西方、悠久的中国文明和西方世界连接起来。作为中国教会的先驱,以及东西文明的伟大交流者和沟通者,他当之无愧。利玛窦尊重中国文化、热爱中国人民,把天主教的礼仪术语译成中文,开创了中国人认识天主教信仰的先河,并为福音喜讯和教会在中国文化土壤的植根,开辟了园地。”
圣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对利神父的评价代表了教会主流的态度,显示了利玛窦作为中国教会的先驱,在中国开辟的传教之路——教会本地化的探索和实践,不仅对中国教会扎根和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且对普世教会在与不同文化和宗教展开积极而开放性的对话方面也深具意义和影响。
(2020年我在“与教会同行”平台系统地分享了“中国天主教之父——利玛窦”,之后,又陆续在“走进教会”公众号平台把讲课中关于利玛窦神父的文字与音频文件一起发布,并在每篇文字后,特意写了一篇“历史感想”,作为该篇的结语。今将12篇历史感想——结语,整合在一起,分享给诸位主内弟兄姊妹们。让我们一起学习利玛窦神父在华福传的精神,努力为基督做信仰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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